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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86章 我亲自去

    谢殊的瞳孔剧烈的颤了颤。

    他手放在膝上,甚至就看了于佳薇一眼,目光就挪开了。

    于佳薇这是在质问。

    她得知杨蓓的死,都想要去查到真正的死因,可他是她的父亲,是母亲爱着的人,却如何能这样冷眼旁观这么多年呢。

    谢殊始终没有开口。

    于佳薇并不催促,就是用一双探究的,澄澈的目光去看他,叫他无处遁形。

    谢芷爱曾经说得对。

    他敢承认么?

    他不敢。

    他是一个懦夫。

    他怕说出来后,他的女儿就会用异样的眼光看待他。

    谢殊说:“我……是亲眼看着她跳下去的,我没有来得及阻拦。”

    他终归是来晚了一步。

    人是从医院的大楼上跳下去的。

    施救都很及时,只是……

    人却没有抢救回来。

    他亲眼看着她从手术室里被推进太平间内,亲眼看着她从殡仪馆内推出来,进了火化场,成了那一捧骨灰。

    他精神上出现了紊乱。

    谢老夫人送他去精神科开了药。

    谢殊时常会觉得杨蓓还在。

    两人还是一起生活在那远离大城市的纷争的小小渔村。

    她依旧是那村子里最漂亮的一朵花。

    可那个时候,他心怀抱负,不甘心永远在那小村落里默默无闻,母亲却又渴望能去大城市里过上好的日子,一朝被谢老看上成为续弦,母子两人走了出来。

    而杨蓓也追着他的脚步,考上了城里的大学,又考上了工作。

    一切都是靠她自己的努力去达到的。

    她没有走过捷径,每一步都走的踏实而潇洒。

    他永远都记得,她在谢家大宅的路口,穿着一条白色的连衣长裙,头发松松的挽在脑后,站在夏日里硕大树冠的梧桐树下,风吹动她的裙摆,她远远地朝着他笑。

    是夜。

    他重新坐电梯上了八楼的天台上,俯瞰那高楼。

    风是冷的。

    他向前迈了一步。

    忽然,身后有一个身影冲了过来。

    “陆殊!你要做什么?!”

    谢殊转过头来,看着拉住他的女人。

    白色长裙,头发松松的在脑后挽了一个发髻,脸上不施粉黛,紧紧地握着他的手,眼神里满满的都是慌张。

    “你不要我了吗?!”

    谢殊伸出手来触碰她的脸,拨开被风吹动的发丝。

    “蓓蓓,你回来了。”

    女人用力的抱住了他,踮起脚尖去亲他的唇。

    “再也没人阻碍我们在一起了。”

    …………

    南市。

    陈东铎接到了一张照片。

    照片中的天光,和现在南市的天一样。

    昏黄,一切仿佛是蒙上了一层晦暗的滤镜一样,把所有的一切都蒙到其中。

    当晚,宋青萝陪同魏氏父子二人踏上了返程c市的航班。

    陈东铎耳麦中接到推送消息的那一秒钟,他对手机中道:“行动。”

    越野车驶过笔直的公路,在岔路口下道,开到了坑洼泥地之中,自前而后,车轮碾压地上的石头。

    车辆开到密林入口,再没有路,就停了下来。

    陈东铎把一柄黑色的手枪开了保险,插进腰封之中,拉开车门。

    开车的黄秘书立即说:“老板,叫顺子他们去吧。”

    陈东铎已经跳下了越野车。

    “我亲自去。”

    陈东铎今天没有穿正装。

    黑色的束脚裤扎进咖色牛皮靴之中,上衣带了腰封,黑色的腰带上别着黑色的枪套,身姿劲拔。

    这是一片时而会传出鸟鸣和兽叫的密林。

    陈东铎看了眼手中的位置信号,朝着红点闪烁的方向走。

    天色很暗。

    唯有那房子一处,能看见灯光。

    那是一个草木构建的房子,类似竹楼,房子建在平台上,并未和地面交接。

    门口有三个人在守着,似是在轮岗。

    吱呀一声,一个人推门从里面走出来,手里拎着一个一次性医疗处理袋。

    “来了一针?”

    “那疯婆娘总算是安静下来了。”

    “整天嚎,叫的老子头疼。”

    三个人的口音是本土乡音,陈东铎却是辨别清楚了。

    陈东铎侧头,朝着手下递了一个眼神。

    两个人立即心领神会,弯腰小跑着绕到竹楼一侧,身体轻盈的翻身上栏杆,对视一眼,一左一右包抄过去。

    那守卫的两个人还没来得及开口,惊愕的瞪着眼睛,脖子就被扭断了。

    只剩下一个人转头看见自己的同伴倒下去了两个,“你……你们……”

    嘭的一声,脑袋被按在了竹楼板房上,哀嚎连连。

    “留活口。”

    陈东铎踩着地面上的枯枝残叶,从木板楼梯上拾级而上。

    这人被压着脖子跪在地面上,他梗着脖子也只能触及到一双牛皮靴。

    牛皮靴却并未在他的面前停留,推开了那扇门。

    吱呀一声。

    这房子四面透风,处处都是潮湿的霉斑。

    而就蜷缩在墙边的,是一个形容枯槁的中年女人,骨瘦如柴,她就算是晕倒,还抱着那个人形的大玩偶。

    身上的衣服被撕的不成样子,衣不蔽体。

    陈东铎蹲下来,接过身后手下递上来了湿纸巾,帮女人擦了擦脸上的泥污,身后人递上一个黑色的大衣。

    陈东铎将女人包裹住。

    “老板,我来吧。”

    陈东铎已经将女人抱了起来。

    体重轻的可怜,甚至隔着厚重的男士长款大衣,都觉得骨头硌手。

    她似乎是受到药物的控制,即便是陷入昏迷中,依然剧烈的挣扎了一下,口中的话吐露不清。

    陈东铎搂紧了她。

    他徒步走出去,把人放在车上。

    那留下的活口也被带了下来。

    陈东铎的皮靴踩在了他的手上。

    “给她注射的什么?”

    “……就,就普通的镇定剂。”

    陈东铎冷冷说:“掰断他一根手指。”

    “啊!”

    陈东铎蹲下来,“普通的镇定剂?”

    这人嘴硬依旧不肯说。

    陈东铎一个冷硬的眼神撇过去,手下用力。

    这人想要张嘴大叫,被人在嘴巴上扇了两个巴掌,扇出血来。

    陈东铎站起身来,向后退了一步,“你有十根手指可以断,你可以不说。”

    “我也不知道!就是上面给的!说是治精神病的药!”这人开口大叫。

    有手下从竹楼里搜出来了一包东西,里面是各种全英说明的针剂和白色药片。

    陈东铎辨认了一下上面的英文,发给方柏轩叫他查一下。

    黄秘书问:“那这人……”

    “留着,”陈东铎眯了眯眸,“还有用。”

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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